你好,我找现实

我是一个不太安份的人,经常在新的事物中跳跃,一旦进入了某种重复和循环,我就会厌恶这种稳定。

或者说,这种不安份源于对现实的脱离。现实是什么,我记得曾经有人对我说,现实就是明天你就身无分文需要钱去买一块让自己活下去的面包,从此你必须每天去挣得这块面包,无论干什么。

暑假闲来无事,随手拿起书架上纽约摄影学院的教程。这本教程一共分为上下册,里面的中文口吻翻译味特别浓重。撇开刚开始的一些对摄影教程的崇拜心情,我很快便开始不喜欢这本书了。它的系统性让我接受不了。它将摄影的技法彻彻底底地分成很多类别,虽然有不少内容让我耳目一新,我无法想象它将人类最基本、最纯粹的对美的直觉用系统的法则来框架出来。如何在各种环境下摄影不应该成为一条条公式和法则,而应该让每一个摄影师的眼睛作最直观的判断。

狗的呐喊

我走过一幢房子,房子里的狗不断地冲我吠叫。

我心烦它为何不得安宁,这并不是第一次了。我也同样,面无表情地向前走,仿佛没有听到,只希望从那只狗的视野里快速消失。我想起小时候我会愤怒地对着狗叫,狗也不消停,没完没了,那时候真是天真。

回来的时候我再次经过,再次听见了那条狗相同的叫声,好像又在等待我的到来。一瞬间,我不再厌烦那种单调的叫声。想必这条狗的主人每天夜里都不在家,不然又有谁会让自己的狗在深夜肆意喧叫?我突然觉得那叫声像一种孤独的呐喊。一整夜那条狗便一直守在窗边,等待一个路过的物体,渴望得到回应。说到底,它是一条狗,除了吠叫别无他择,可是我,想必包括所有路过的人,都不断无视它的听似吵闹的恳求。

关于毕业

时间一旦过了两年就会开始变得遥远。记得两年前,我以一个十年级学生的视角经历了高我两届毕业班的毕业音乐会。深受感触的我写了一篇叫《双重》的日志。那时,我还习惯将思维固定在一个主题上,我当时想说,每个人都有一个双重的人生,与聚光灯下绚丽多彩的笑容相平行的,是每天经历日出日落的那张平淡的脸。

明天是毕业典礼,我在这所学校剩下的时间已经屈指可数。放学了,我打开我的雨伞,将书包背在稍有酸痛的肩膀上。我回头望去,不可否认地说,这所学校的正面很美丽。学校的正门,高高的台阶上,坐着E和他的两三个朋友们,在高大的教学楼下他们好像显得渺小,这样的场景充满了不舍。我的这个回头大概只持续了0.5秒,似乎和E有一瞬间眼神的对视,但我很快机械性地转过身,继续走路,思寻着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几次再见到E了。E是个洋人,乐团里的萨克斯手,吹奏技术一流,昨天刚拿乐团最佳学生奖。我两年前就认识他,但基本没有说过话。有时,我的感觉是,他把我当成空气,无足轻重,所以我也亦然。乐团里他坐我的旁边,做杂志时安排过他的专访,物理队我们在一起拿过奖,可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朋友,我想他也没有。他很厉害,成绩年级第二,但我从来不服。而他、甚至所有洋人们,估计都没有把我当成一个能够沟通的人类。这是我这几年的失败,我可以假装很外向,但假装出来的东西没什么意思。

转:不要在不断的优秀里走向平庸

William Deresiewicz 2010年在斯坦福大学的演讲:

我的题目提出的问题,当然,是一个传统地面向人文科学的专业所提出的问题:学习文学、艺术或哲学能有什么实效价值(practical value)?你肯定纳闷,我为什么在以科技堡垒而闻名的斯坦福提出这个问题呢?大学学位给人带来众多机会,这还有什么需要质疑的吗?

但那不是我提出的问题。这里的“做(do)”并不是指工作(job),“那(that)”并不是指你的专业(major)。]我们不仅仅是我们的工作,教育的全部也不仅仅是一门主修专业。(We are more than our jobs, and education is more than a major.)教育也不仅仅是上大学,甚至也不仅是从幼儿园到研究生院的正规学校教育。我说的“你要做什么”的意思是你要过什么样的生活(what kind of life are you going to lead?)?我所说的“那”指的是你得到的正规或非正规的任何训练,那些把你送到这里来的东西,你在学校的剩余时间里将要做的任何事。

地震,生命

也忘记究竟是互联网上哪一条新闻、或是人人网上的分享,让我知道日本发生了地震。我如同三年前一样,对地震的级数没有任何反应,确切地说,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。面对搜索到的、分享到的新闻,我很困惑,因为在一个比汶川强三十倍的地震之后,有的说伤亡仅仅是三位数,而有的却说是一个村庄一个村庄、几万人几万人地消失。没有了像当时在中国时,电视新闻每时每刻的滚动播出,在Google搜索出来的关键词仅仅是片言碎语地介绍了地震的大致状况,甚至更多的是关于日本的经济影响。的确,日本离太平洋东海岸很远,但是我却感受到了新闻传媒潜在的力量,它以简洁的文字和影像,把相隔千万里的心系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