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记四五:死亡

为什么,为什么所有人的终点都是坟墓?

为什么我们都在面对死亡却都浑然不觉?

我梦见自己在互联网上看见了我的死讯,随后像被关闭电源一样失去意识,有三秒钟的时间,我反复地问着自己:难道我真的死了?随后眼前一片白,像一道闪光。我仿佛看到自己的黑白照片下躺着我冰冷的尸体,而我的意识却永远离去了。

而后我突然睁开眼,发现周围一切还想睡前的样子,刚才的竟全是梦。

我只是觉得我不该那么早就走的,甚至没有思考过自己什么时候会死。从小到大,任何我们经历过的事物,好像从没有真正消失过,不管是磨成粉末还是被消化,物质上依旧守恒。然而,死亡却能够让一个人的意识、记忆消失,永远也找不回来,这也是它神秘的地方。

可是,无论是溺水、心脏病突发、被枪杀、跳楼还是中毒,意识终究是慢慢消失的。这个过程似乎可以被预测。首先是供血不足,心脏停止跳动,大脑及各器官缺血缺氧,失去视觉及其他感觉,最终失去意识。

对于不相干的人,比如警察,只要尸体还能找得到踪迹,世间万物也还是照常运转着。但是对于自己,死亡就像是深渊,无法回头。

任何东西都无法描述死亡,除了死亡。

2010年8月18日 于温哥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