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经常会思考一个问题:作为学生,我们自发自创地做过什么?在每天家庭、学校的两点一线朝九晚五的奔波中,我们所面对、应付的仅仅是今天的homework、明天的assignment。我们在一串串学校、社会制订好的公式中前进着。我们拥有自己艺术感知力和创造力,我们的Byng Art,有乐团、有戏剧、有视觉艺术,但都是在老师的指导下、以一门课程的方式传授并发扬着艺术。我们拥有自己的管理能力和行动力,众多学校社团,做资金募捐、做公益活动,将学校的生活与社会紧密相扣,但都缺乏着创新精神,例如募捐,仅仅是将校外商户的商品转移到学校,获得一定的差价。重复走着别人走过的路,我们的自身价值何在?
AVO,一本结合了艺术、摄影、时尚、学业的学校杂志,就在我们的梦想中逐渐被细化着。我们时常想得入神,仿佛能够看见那些简洁细致的字体、震撼有力的摄影,仿佛能够翻开那光滑厚实的纸张,出厂不久的墨香扑鼻而来。
你可能会问,杂志的名字为什么叫Avolution?她以Art开始,引领着一场revolution。
而这样的一个解释,是字典里所找不到的。因为我们的存在无需被他人定义。AVO,是一群信仰文化、艺术的潮流主义者,是校园里美的赏金猎人,是热爱思考的思想家,是自力更生的实业家,是将一串碎散的照片文字变幻成一册册美丽杰作的魔术师!AVO是免费的,并不是因为我们害怕没有人会看,更不是因为杂志本身没有价值,而正是因为人看的人更多,杂志的文化价值才得以体现。我们需要大众的影响力,我们需要读者的发言权!
我依然记得,我们一群志同道合的学生,在整个学校宣传着创办杂志想法时遇到的冷目与质疑。有人说:“我们学校已经有了年册,这样的杂志有什么意义?”,有人甚至直接指出我们的动机仅仅是为了一点名声、为了一张光鲜的履历。从某种角度上说,我喜欢这样直接的批判,它让我们更清楚我们的目标,更清楚为什么我们要实现梦想。也许在品读整本杂志之后,你可以找出你对AVO疑问的完美解答。
然而,出版一本杂志,并不像在路边做一张假文凭、获得一些假经历一样不劳而获,也不像为考大学、找工作争取机会一般含辛茹苦。现实而又理想主义的我们,将AVO看作课堂以外的一项事业,而我们付诸全部精力的每一步,不仅仅是停留在制作杂志,更是自我学习的每一步。
在学校食堂、星巴克、比萨店、UBC图书馆,到处都有过设计组人员工作到深夜的身影。我们只是高中生,从来没有任何的专业培训,所有软件操作依靠的是自己无止尽的摸索。我们各自有各自的艺术标准,常常为了几个像素的颜色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支,又常常出乎意料地达成一致而击掌庆祝。我们亲手将自己辛苦设计几个礼拜的作品扔进回收站,虽说心中有着一万个舍不得,但为了完美,有时却又必须对自己狠下心来。一个个喧闹的中午、放学后的下午、寂静的深夜,在讨论声中、杂志样本里、参考教材旁、电脑屏幕前悄声过去了。从我在摄影社团的一次演讲提出设想,至今已有4个月,这一切像一场梦,又从不惊心动魄,我们在自我与外界的双重压力下,冷静地、现实地保护着我们的梦。
这本杂志的出版,不仅代表着学生们创造力的发挥,更体现着高中生的创业能力、融会贯通的课堂商业知识实践。由于杂志是免费发放的,这无疑加重了AVO的经济负担。作为一本新出的学生杂志,如何让我们争取到商户的资助一直是我们反复讨论的难题。我们一家接着一家地打电话、发邮件、当面谈判。有的商家表示出较高的兴趣,有些则显得冷淡、不愿意合作,但绝大多数都如石沉大海,没有回音。那段时间,AVO团队的所有人几乎陷入绝望,因为资金是任何项目的根本,在资金远远不足的情况下,我们的杂志就无法出版,所有的努力也就付之一炬。为此,我们在学校卖过寿司、卖过珍珠奶茶、卖过腕带。我们干着与杂志毫不相干的事,只为攒足资金将我们的心血结晶展现于世人。我们曾经说过:“不可能!就算每个人自己出钱,也要将杂志出版!”一句话足以表明决心。
最后,我们所做的一切,离不开学校的支持,也离不开老师的建议。感谢学校,感谢老师,再次感谢所有在杂志组一起工作的同学们。
AVO,这是一个梦一般的开始。